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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爸,我还是口渴
”
20、没有天生的信心,只有不断培养的信心
2.有功夫,遽然会感触本人很独立
没有人懂你,没有人陪你
偶然本人疯,本人闹,似乎跟这寰球针锋相对
/>小引 一个极小的庭院,低矮的围墙,两层楼的木屋,从木屋前檐柱到围墙仅两步余
这样的庭院在别的地方太小、太一般,在官舟寨倒也特别,因为寨子里的人家极少做院子,都是敞开的木屋
这是父母在官舟寨的院子,我也为之付出过
这栋木屋本是生产队的粮仓,还没修造成就分田到户,集体的仓库也没了意义,只好将房子连地皮处理给私人,标价1280元
那时,于农民而言,这个数字是个天文数字
在刚刚解散的集体里,出一天工才二毛多钱,按这个收入计算,凭一个人的劳动报酬,不吃不喝要16年都能积攒这笔钱,如果是两个人的报酬要8年,可是人还得吃饭、穿衣
谁也不敢冒这个险
父母一合计,家里住房紧缺,日子应当会好起来,还是冒这个风险,买下这栋粮仓
当时,父母手上没有一文钱,每个晚上跑亲戚朋友家讲好话,这个50块,那个30元,张三100块,李四200元,终于凑齐了
父亲用小学作业本记了满满一本借款帐
令人欣慰的是日子真是好起来了,分田到户后,父亲由民办教师转为公办,工资一分不留交给母亲集中保管;在父亲和我的帮助下,母亲种田以糊口外,还多养猪出售,耕管好山林多卖茶油、桐油和木材,我们几年功夫就还清了债务
我和父亲,砍木头、锯木板,把房屋修缮好
我离开官舟寨后,父亲修了围墙,有了一个小小的院子
藿香 不知是药还是菜,藿香在我家是一味鲜活的香料
藿香站在一个庭院角落,不是很暴晒也不是很阴凉的地方
四方的秆,让我觉得它是一种特别的草本
叶子永远是翠绿,无论老还是新
叶面起伏不平,后来我坐飞机鸟瞰阡陌时,我感到藿香的叶面其实是大地的缩影
它是不是一种蕴含着着太多东西的神草?这让我对它肃然起敬
刚刚分田到户时,家里还只解决了吃饱肚子的问题,父母将一部分菜地改种小麦,把小麦加工成面条,用以调换口味
那时,没用肉做臊子,也没什么佐料,父亲就叫母亲采几张藿香叶,洗净,放下
这清水面,竟然清香甘甜,如此效果仿佛被施了魔法
听父亲说它是一味药
后来,我查过父亲的药书,说:藿香,多年生草本植物,叶子长心形,花紫蓝色,瘦果倒卵形
茎和叶有香味,有清凉解热、健胃止吐的功效
我仔细观察过藿香,它的花和果实实在小得常常让人忽视
可是,它只需要奉献几片叶子就让我的面条这么好吃
我没事时候常常盯着它出神,然后可能会摘下一张叶子,揉烂,放到鼻子底下闻,那香气让我久久迷醉
2005年8月8日紫苏 三月刚刚进来,小院里的角角落落里就泛出了一层紫色
没几天,紫色的小苗苗就长起来
看着这些可爱的紫精灵,我念着:紫苏,紫苏…… 紫苏长大了也不改变颜色,还是那样一个劲地紫,在太阳下泛着紫光
这样特别的紫让我认真地看它,紫的叶子,紫的茎干
后来,有朋友告诉我说:紫色是高贵和忧郁的颜色
可是那时,我并没有看出它的高贵和忧郁来,它在我的庭院的角落里与一些平常的野草一样,过着平凡的日子,矮矮的,紧依着土地,并不曾想过要长出藤蔓来攀上高枝去
没有谁去浇水和施肥,它们自生自灭,甚至见得它们多了,我对他们常常熟视无睹
想起它们的时候,是家里有鱼吃的时候
其时,父亲就采一把紫苏,与鱼一起清炖
满屋里弥漫着鱼和紫苏的香气,我的喉结便扯炉一样上上下下奔跑不停
我见到热气 腾腾的钵子里,紫苏像一些水草缠在鱼的身上,为鱼做最后的祭奠
我顾不得这么多,母亲开饭的口令一发出,我便饿鬼一样,连鱼带紫苏一起吃下
因为紫苏,鱼的腥气没有了
我爱上了紫苏这种说不明白的独特的味道
从小,我知道紫苏入药的
我的家族里有几个药匠,我自小体弱多病,他们让我吃了不少紫苏,洗了不少紫苏水澡
药书上说:紫苏,一年生草本植物,茎方形,花淡紫色;种子小,通称苏子,可以榨油;叶子卵形,紫黑色,嫩叶可食;种子和叶子可入药,有镇咳、健胃、利尿等作用
我要感谢苏紫,那时家里相当困难,买不起西药,紫苏这样的草药让我活下来
到如今,我对紫仍是充满了敬意
我和父亲特别喜欢吃紫苏,经常把它弄成一道菜
我们采来一把紫苏叶切碎,捣烂一些山苍籽和蒜籽,一起放到锅里稍炒一下,起锅便可食之,可以生津开胃口、降暑防感冒、健胃治痢疾
母亲和弟妹们不能接受紫苏的气味,不会吃这道独特的菜
紫苏还是年年在小院的角落里紫着,我离开了官舟寨和紫苏,如今只有父亲一个人还常常吃一道叫紫苏的菜
2005年9月18日瓜棚 搭一个棚架,种下一些种子,春天就在庭院一角绿起来
夏天随后蓬勃在那里,苦瓜、南瓜蹿上去,西红柿也蹿上去,密密的叶子层层叠叠,阳光被隔在外面
白玉雕刻一样的苦瓜一条条悬挂在那里;用黛青和淡绿编织花纹的幼小南瓜,油亮油亮的,散发着动人的生机;古董一般的成熟南瓜蹲在棚架上或悬在棚下,不动声色,却诱人;红的、青的西红柿挤在叶子间,有点向主人争宠的味道
三只大鸡伏在泥土里,抖动着身子,弄出一个个坑来,便在土坑里洗着泥土浴,六七只毛绒绒的小鸡,用幼小的爪子翻着泥土,找些虫子吃,有时为争吃虫子要小小地打一架
瓜棚为坐西朝东的木屋遮挡着上午和中午过于炎热的夏阳
因为凉爽,堂屋门口成为闲坐和聊天的良好场所,热天常常聚集着官舟寨没事的人
灶火快要烧起来的时候,母亲伸手摘下一些西红柿、苦瓜或者嫩南瓜,洗净,切片,烹调,一道菜就成了
它们从瓜棚到餐桌的路程这么近、历时这么短,怕只有这样的农家都能做到
后来,我想:要是有砍瓜,是更有意思的,要吃就到瓜棚下找一个砍瓜用菜刀砍下一截,拿去炒熟便是
改天,再接着砍
可惜,没有
现在,怕是要建议父母种上一株砍瓜了
2005年8月9日某会场魔芋 魔芋长在瓜棚下的荫凉里,只有细碎的光斑都能见到它们
魔芋的“魔”字也写为“磨”,当然是说它的加工过程是要磨的
但我喜欢“魔”字,因为它们有一种浓郁的魔幻的气质
春天,它们从地里伸出一只手来
那是一只有着蛇的花斑一样的手,让人有点畏着它们
那手高高地举起来,然后把紧握的拳头展开成手掌,每个手指也满是阴冷可怖的花斑
它们真是一种阴冷的生物,在那样阴暗的地方也能把秆长得和我的手臂般大,把叶子也伸展得像一个翻过来斗笠,只不过好像被剪纸师剪得支离破碎了而已
我有点畏惧地远远看着它们,猜测:地面上能有这样大植株,地下的块根会有多大呢?于人类而言,关注魔芋,更主要是关注其地下的块根,那是人们爱吃的食物
记得有个资料说:魔芋食品营养丰富,香脆可口,味觉鲜美,久煮不糊,具有降脂、降血压、开胃、通便、抗癌功用
这使得魔芋大行其市
终于到了冬天,它们的茎叶黄萎了,被割去做了猪食
我迫不及待地拿来锄头,挖地刨土,将一个个魔芋刨出来
它们列队于地上,仿佛等待检阅的战士
它们全身黑黑的,相貌过于丑陋,只有顶部中央的芽在黑壳中露出一些嫩绿来,我更愿意把它们抗日战争时期的地雷
其大者仅比脸盆小,小者也有菜碗大小
当然,还有更小的,是它们的根上长出的小黑珠珠,那是它们的儿女,将来也是要长大的
母亲吩咐:这魔芋相当麻,磨的时候,人直接触着,很多天都会麻得受不了,像火烧着和虫子咬
按照母亲教给的方法,我洗净魔芋,在盆子里弄好有些解麻的草木灰水,织一个粗糙的篾搭子搁在盆子上,用塑料袋套好双手,磨起魔芋来
因为免不了手要直接触着魔芋汁,磨哔,手已经说不出的不好受,麻木,灼痛
我管不了这么多,去砍来杉树枝叶,与魔芋、草木灰水一起煮
我知道,杉叶也是解麻的
这么让人难受的魔物,先人们怎么知道用那么复杂的方法来对付?除了先人实在聪明外,怕也因为太遭饿了,想尽一切办法要把所有能吃的东西开发出来,这是逼的
剩下的魔芋蒂,像个个小小的茶杯盖
望着失去身体大部的它们,我觉得它们一定很疼痛,倒是那些芽苞生机依然、精神很足
想着它们,看着它们,我竟然忘了手上的难受
在煮魔芋的间隙,我把身残的它们和它们的儿女埋到瓜棚下的泥土里
明年,瓜棚下,又会长出许多手来,当然开始一两个并不大,以后这些手会长大,地雷也会长大
晚上,吃着纯正的魔芋,觉得像是吃鲜嫩的鱼,却又比鱼多一点特殊的味道,魔幻的味道?我说不清,只觉得很好
遗憾的是,我再也没有亲手磨过魔芋,虽然常吃市场上买来的魔芋片,但这种加了淀粉的东西让我很失望,让我更加思念我官舟寨的魔芋
2005年8月9日某会场
季春六日,遁着亚黑哥召唤“阿诗玛!”的呼声在地面的回应,踏着“马铃儿响来玉鸟儿唱,我陪阿诗玛回故土……”的歌声,我到达了阿诗玛的故土---云南方昆曲明石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