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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,常常和小学生,中学生,大学生们交流
小学生的理想是努力读书,今后能上大学,能考上好的大学
而有一小部分则是不想读书,之所以读书,是形势所迫,是被父母强迫的
中学生则是大部分都不想读书,之所以读书,仍然是形势所迫,是被父母强迫的
夏季
中午
北方的乡村
一个规整的小院
一间低矮的草屋
一对暮年的夫妻
院子里,一条老黑狗懒洋洋地趴在背阴的地方,吐着舌头喘着粗气
篱笆下,几只五十只马挤在一口破锅里,锅里的水被五十只马们扑腾了一地
茂盛的果树下,一只老母鸡被一群小鸡包围着
院子的最里头,一头老黄牛正甩着尾巴,哄赶着蚊蝇
简陋的草屋里,几件老家具上,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,家具边的窗台上几盆月季正招摇地开着美丽的花
铺着炕革的土炕上,摆着一张小木桌,木桌下,一只老花猫伸着懒腰
木桌上摆着一碟娇黄的农家豆酱,几根翠绿的小葱儿,一小盆二米粥,还有几张大煎饼
老汉正盘着腿坐在木桌旁,伸手从炕里的窗台上拿过酒壶来,要往酒杯里倒
老太婆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羹从外间走了进来,她一边放下大碗,一边夺过老汉手里的酒壶,责怪着说:“你这老头子,又要喝凉酒,等我去给你烫烫
” 老汉像孩子一样嘻笑着,乖乖伸出满是裂口的大手,把酒壶递给了老太婆,又顺手拿起一根小葱,蘸了一下大酱,香甜地吃了起来
老太婆再次进来的时候,一只手端着一个掉了把的铁缸子,缸子里的白酒冒着热气,另一只手里握着一个咸鸭蛋
老汉接过缸子,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,呷了一小口酒,吧嗒着嘴巴,敲开了咸鸭蛋
此时老汉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儿,一边望着老太婆,一边津津有味地嚼着咸鸭蛋
老太婆坐了下来,拿起一张煎饼,放上一棵小葱,又抹上点大酱,然后卷成一个卷,也喷香地吃起来
“老婆子啊,今儿个的太阳太毒,整个儿上午,你帮我扶犁耙,累坏了吧?”(老汉说着把鸡蛋羹向老太婆那边推了推
) “累个啥儿,几十年了,习惯了
只是没时间做点好吃的,就这样对付,苦了你
”(说着老太婆又把鸡蛋羹推了回去
) 老汉一口干了杯中的酒,一边卷着煎饼,一边笑着: “咱庄户人家,就这清汤肚子,就喜欢这一口,好东西吃多了,咱还受不了,闹肚子呢
” 老太婆也笑了,说:“净瞎扯,要那样,咱丫头在大学里,还不见天儿闹肚子啊?” 老汉咬了一口大煎饼,憨厚地笑着,不再说话,只听着老太婆唠叨
吃过饭,老太婆一边收拾一边说:“老头子,你快睡会吧,过午还得把村头那块地趟好它
老黄牛太老了,干不动活,你得挨累呢
” 老汉一边“嗯”着,一边从炕里拽过烟笸箩,细细地卷着旱烟…… 当老太婆收拾完必回到屋里时,老汉已经香甜入梦,鼾声如雷
老太婆盘腿坐在老汉身边,随手拿起蒲扇,给老汉扇着风
看着老汉花白的头发和满脸的皱纹,听着这熟悉的鼾声,老太婆脸上的皱纹渐渐地舒展开来,她那黯然的眼睛里,渐渐地泛起一丝光亮
屋子里静极了,几只热得睡不下的苍蝇烦躁地嗡嗡着
老太婆并没有在意苍蝇的喧闹,此刻她的心思从老汉的鼾声里回到了过去
记得哪一年春耕前,家在县城里的大女儿,一定要接她去住一段日子
女儿家的条件很好,可是她就是无法开心起来,女儿精心做的鱼啊肉啊,她也没有胃口吃,躺在女儿家舒适的席梦思上,她却无法入睡
女儿看出了母亲的不开心,心疼地说:“娘,又想俺爹了吧?怕他在家里没有吃的呀?看您,不吃不喝不睡的,要急死我啊!” 老太婆沉默了许久,只说了一句“娘希罕那破旧的草屋,希罕煎饼、大酱,希罕你爹的酣声,听不到你爹的酣声,俺心里怎么都不踏实
” 娘的心情女儿懂了,她知道娘是在惦念草屋里的爹
虽然女儿从来没有听到过爹、娘说爱字,可是她明白,爹和娘的感情是很深的,她知道他们的爱与幸福就在那间草屋里,于是她没有再挽留母亲
中午时分,车终于到了村口
老太婆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家赶,当她喘着粗气放慢脚步的时候,忽然发现老汉正叼着烟站在房后的山头上眺望着,老黄狗也在老汉腿边打着转
刹那间,老两口同时怔了一下,他们的眼睛同时湿润了,干涩的眼睛被泪水滋润着
“你,你,你回来了
”老汉孩子一样地笑着说. 当老太婆推开门时,看到屋子里凌乱一片,她连忙揭开锅盖,看到了没有洗刷的碗筷
老太婆一边洗碗,一边盯着老汉嗔怪着:“我不在家,你也不好好做饭吃,想饿死啊,你?” 老汉憨笑着,抱来柴禾点燃了锅灶
老太婆三把两把做好了饭,看着老汉狼吞虎咽地吃得那么香甜,她唠叨着:“死老头子,慢点儿,别噎着了!” 老汉只是一直呵呵地笑着. 那天的午后,老汉一直睡到了傍晚,他睡得是那么的沉、那么安稳、那么香甜
老汉翻身的声音,打断了老太婆的回忆
她看了老汉一眼,继续给他扇着扇子,又唠叨开了,以往的岁月在她的口中不断地流淌出来
睡梦中老汉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,他的鼾声越来越响,越来越响……
又见老屋有一支有关老屋的歌,在心里打了很久、很久的漩涡,一直没有唱出来
今年春节,我终于在侄儿的陪同下回了一趟老屋
天!这是那栋我熟悉的亲切的热闹的、生我长我、陪伴了我十八年的老屋么?怎么这般的低矮?我童年、少年眼中那高大、气派的大斗门哪里去了?那142020-12【原创】
父亲躺在石条儿上,鼾声比溪水响亮
羊们卧在那儿,很少来回走动
我听着知了和鸟们的叫声,打开新发的课本,找上面的吸引人的文章看
太阳有点斜意的时候,父亲醒来,嘴里发出一声口哨,羊们就开始咩咩叫了,一个个站起身来,抖抖身上的土尘,疏松一下筋骨,就准备出发了
当父亲发出第二声“号令”的时候,有两只脖子上挂着铃子的大羊率先迈开四蹄,向后山走去
头羊的角很美,基本上都弯曲向上,粗粗的,长长的,两只角儿合成一个半圆,再分开,向上长,尖儿细细
它全身的毛也很特别,和腿一般长,都耷拉到地上了
就像一千年前成吉思汗在里海边的一声长叹,我们永远也追逐不到那遥遥在前的地平线
博尔赫斯在印加高原上一声长叹:“高高的权杖在朽烂,神啊,在高远的天际遨游
金色的羽毛四下飞散,太阳的光芒让我窒息而失明……什么地方是你的归宿?辽远的大海?深不可测的大地深处?你的光芒消失了,还给我短暂的安宁和静谧
谁托着你巨大的身躯?又如何托得住你寂寞的灵魂?……”在印加帝国的祭台上,看不见神鹰的身影,只有虚空、虚空……寂然无声的灵幡已经腐烂,散于尘埃
灵咒和精神的图腾化为断裂的碎片,一切都逃不过时间的锋刃,光荣与梦想、灵与肉、伟大与渺小一样消逝得无影无踪
当夜晚即将过去的时刻,初升的太阳升起于地平线上,只有永恒的太阳才能够远于地平线而存在,高于天空而行走